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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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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伏黑甚爾是在賭馬場門口遇到他家大小姐的。

說實話,自從被她收編以來,他其實已經改過自新,金盆洗手了好一段時間了。

原本他對照顧自己的孩子並沒有多大的執念,也似乎沒有多深的感情,他拒絕去多看一眼惠,因為仿佛能從他的眼裏看到逝者的眼神。

可那時的五條凜連自己都是個孩子,卻會熟練地抱起縮小版的海膽頭,滿臉溫柔地垂眼看他,也單是那一次,戳中了他心裏所剩不多的柔軟角落。

伏黑甚爾逐步進化成了一個和兒子之間的關系不是很能過得去的全職奶爸,如今他白天在咒術高專和那些小崽子們鬥智鬥勇,晚上再回五條家的宅邸去面對親兒子嫌棄的眼神——是的,伏黑惠仿佛生來就跟他的磁場一丁點也不對付,就像是專門來克他,惹他生氣的。

但父子倆的關系還是比起前世那會兒,和緩了許多。

這一切潛移默化的變化,伏黑甚爾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更多的還得是歸因於那位他不是很能看透的大小姐。

在伏黑甚爾的眼裏,五條凜是一個表面單純,實際覆雜的人,因為一個正常的孩子,不可能在短時間之內憑借一己之力去潛移默化改變整個咒術界的格局,單憑力量以這個性格走到如今舉足輕重的位置,而且一年前就獲得了家主之位……

他想,他的大小姐與他有些相似,曾經是同樣被家族乃至世界都孤立的存在,太多人覬覦她的力量,太多人試圖利用她,也有太多人盼望她快些去死,但同時她又是個相當聰明的人,只需要略略使用一些手段,便能將一切都情景都顛倒過來。

不止如此,大小姐還很會收買人心。

他是如此,她族中那些女人是如此,那位會咒靈操術的小鬼是如此,那些與惠差不多年紀的同樣潛力無限的小鬼也是如此……即使誇讚一句她如今已經占了咒術界的大半江山也毫不為過。

伏黑甚爾今日在賭馬場門口遇到五條凜時,稍微有些心虛。

自家老板在那裏運籌帷幄,暗中掌控整個咒術界,為之努力,他卻趁著近期工作休假時又久違地來旁邊溜達,而且還被抓了個正著,這換成誰可能都會有些心虛的。

伏黑甚爾望著五條凜此刻仿佛並不平靜的神色,心想,難道自己的每一步都在她的預判之中麽?她已經猜測到我會來到這裏了?

五條凜則是根本沒想太多。

她純粹是因為心情覆雜,來這邊溜達,結果發現了某種意義上的曾經的情場一枝花。

上輩子的甚爾先生可是天生軟飯男體質,最擅長利用女人的感情以及吃富婆的軟飯了。

這輩子許是因為與她早早聯系上的緣故,所以並沒有游離於情場中,但此刻滿心迷茫的五條凜,卻像揪住了救命稻草那般,盯著伏黑甚爾看,直看著他脊背發涼,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我錯了。”伏黑甚爾舉起雙手,一臉無奈,試圖用開玩笑的方式將此事糊弄過去:“其實,我只是路過呢,大小姐。”

五條凜可不聽他跟自己慢慢掰扯,直接拽著他的手臂就往賽馬場裏面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走,甚爾,帶我一起去找點樂子去。”

伏黑甚爾:“……???”

說出這麽容易讓人誤會的話,真的可以嗎,大小姐。

他鍛煉的很紮實的手臂,五條凜那小小手很輕松地就能完全攥住,也完全不給他半點拒絕的機會,直接就帶他往賭馬場去,眼底神色嚴峻,仿佛方才經歷過一場十分嚴苛巨大的考驗……

五條凜木然:那可不是考驗嗎,我得重新審視一下自己與朋友之間的關系了,都受到精神層面的沖擊了。

伏黑甚爾最終還是乖乖被五條凜拽到了賽馬場上

屁股一挨到座椅,渾身的血液就沸騰了起來,仿佛感受到了一種神秘力量正在對他進行共鳴與感召,伏黑甚爾回憶起了他曾經沒孩子以前的種種瀟灑時光,在柏青哥店一擲千金的日子,還有在地下賭場之時……雖然一把都沒贏過就是了。

今日重操舊業,而不是需要照顧小鬼,他激動地摩挲著面前的欄桿,就連眼眶都稍微濡濕了一些。

沒錯,賽馬場才是男人應有的浪漫所在啊!

不過等到看到五條凜此刻嚴肅的表情以後,他的一腔熱血可算冷靜了幾分。

大小姐鮮少展露這種表情,大概率是有什麽十分重要的事情吧,她今日帶自己來這裏,也鐵定是有深意所在。

伏黑甚爾冷靜了些許,然後他開始打量著場上的那些賽馬,卻見身側的大小姐眼都不眨的買了四號。

四號?為什麽是四號?很明顯這一把最有潛力的應該是那匹精壯的六號啊,四號對比一下卻顯得十分遜色,無精打采,怎麽看都不想會拔得頭籌的模樣。

哦不,他買一百次輸九十九次的手氣,怎麽可以和坐在自己身邊的這位五條家未來家主相提並論,說不定六眼還帶點能看出馬跑的怎麽樣的功能呢?

於是伏黑甚爾對五條凜表示非常放心,拿了半個月的高專工資,豪邁地跟在大小姐背後□□,買了四號。

結果他最初看好的六號贏了,四號跑了最後一名,血本無歸。

伏黑甚爾:“……”

捏著賽馬劵的手,微微顫抖。

“凜小姐,你剛剛不是覺得四號勝券在握嗎?”他有些僵硬地扭過頭問道。

他還相信了他家大小姐的隱藏實力!

“啊?沒有呀。”五條凜清脆地回答道:“我也是第一次來賭馬場,剛剛看它有一撮灰裏帶點白的挑染很有意思才買的它,就玩玩。”

伏黑甚爾:“……”

他盡量克制不讓自己對金主發火,有那麽億點咬牙切齒地問道:“那你剛剛怎麽如此平靜的樣子呢——”

“哦哦,那是因為呀。”五條凜眨了眨眼睛:“因為我只買了一千日元嘛,打水漂了也不會心疼啦,誒嘿。”

伏黑甚爾:“……”

失策了!光顧著關註她選的哪匹馬,忘記看她花了多少錢了!

深受打擊的甚爾擡手重重錘在座椅扶手上,此次經歷給他留下來了深刻的心理陰影,他可能會有一陣日子不敢來賭馬了。

“好吧好吧,這些都是小事情,我們來說點重點吧。”

甚爾的表情蔫蔫的,大小姐,對你來說不算重點,對我來說這可算半個月的工資啊。

“沒事的,我今天就去讓那些老賊給你多加點獎金,工資也翻一倍好了。”

伏黑甚爾瞬間正坐:“凜小姐有什麽吩咐,殺人放火還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願效犬馬之勞。”

五條凜:從各種意義上來看都變得好快的嘴臉。

“是這樣的。”五條凜斟酌著她此刻的言語,用手指勾住一縷自己的發絲,在指尖輕輕環繞,彎著眼睛如此道:“其實,在我的眼裏,甚爾先生應該是一位很擅長對待感情的人?”

伏黑甚爾:“……”

他瞬間後退一步,繼而表情警惕:“事先說好,應該不是要我出賣靈魂給某某高層吧?”

五條凜:“……”

“你小子想到哪裏了啊餵!我可能對惠的爸爸做這種事情嗎!正常情況下應該讓你把高層的腦袋卸下來來的更快一點吧!”

吐槽完畢以後,凜將她的話語挪回了正題,且用上了很經典的開頭。

“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她……”

“她身邊的朋友,最近好像變得有些不大對勁了。”

“會說一些相對奇怪的話語,還有行為接觸都和以前不大一樣了,這是因為——”

“哦,很簡單啊,喜歡上她了。”

五條凜“噗”地一聲將剛入口的可樂給噴了出來,然後她默默將還剩大半液體的易拉罐放在旁邊,不敢繼續喝了。

她攪著自己的頭發,目光放空,眼眸呆滯:“原,原來是這樣的嗎?”

原來真的不是奇怪的玩笑麽?

可是,應該是弄錯了吧,那是建立在滿級好感之上的情感呀,她……應該怎麽做呢?

可是傑最近也變得不太對勁了。

傑對她,從來就沒有什麽游戲好感值的前提。

可她並不算非常明白,自己的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她的想法其實非常簡單,那就是能擁有一副相對正常健康的身體,漸漸改變大家未來的死局,不能將他們留在那個糟糕的世界裏,要竭盡全力,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一些。

她之前滿心滿眼都是事業,她也不會避諱和此前一樣親昵地與大家接觸,她缺少了些許這方面的意識與避諱,畢竟曾經只是活著都需要竭盡全力,她會經常需要別人幫忙抱著她活動。

究竟應該,做出怎樣的回應呢?

在咒術和戰鬥上擁有著超絕反應能力的五條凜,卻在這種事情上開始了絕對遲鈍。

“這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麽?”伏黑甚爾聳肩回應:“那些臭小子對你沒心思,才是沒多大可能的事情吧。”

五條凜炸毛:“啊啊啊!甚爾先生我說的是我的一個朋友,不是我!”

“好吧好吧。”伏黑甚爾聳了聳肩,然後拍了拍小丫頭像炸毛的貓一樣蓬松起來的腦袋,嘴裏說著理解的話語,面上卻掛著揶揄的笑:“現在想想,也確實到那個年紀了,你。”

初見時還是個豆芽菜一般弱不禁風的模樣,只會溫吞地將自己裹在毛絨絨的衣服或者厚毯子裏面,非常的怕冷,畏風,只是放兩下術式都能夠鼻子滋滋往外冒血,他都害怕她早晚哪天貧血而死。

可許是青春期到來的緣故吧,五條凜逐漸長開了。

明明長出了一張能讓同性異性都看得目不轉睛的臉,她也不似她的兄長那樣會常年帶著黑色墨鏡去遮掩那張揚精致的美貌,她習慣一直用六眼捕捉著過載的信息,收放自如,在某些方面而言,她的這雙眼睛甚至能比她的兄長利用的更加熟練一些。她常年用那張臉以及那雙眼睛去容貌霸淩旁人,自己卻仿佛對自己長成了個什麽樣子,毫無自知之明。

她擁有的可遠遠不止容貌而已。

她還擁有著不容小瞧的能力,譬如一己之力便改變了整個禦三家的女性處境,譬如能用絕對的溫柔與耐心去追隨旁人……如若她當年只是個會胡言亂語的小丫頭,那麽他必然不可能會選擇追隨她。

再多的金卡也絕無可能。

單單憑她那副張揚地詢問自己:“餵,要不要和我來一起改變這個世界。”的態度。

但凡是個有眼睛的毛頭小子,都不可能不會為了這樣的人去觸動。

“好了,差不多了,關於你青春期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我們先給它們扔到旁邊去不談。”伏黑甚爾一邊用力揉著她的腦袋,一邊咧齒說道:“這個年紀的小丫頭來什麽賽馬場,走,跟我一起去做點你該幹的事情。”

五條凜就這樣水靈靈地被伏黑甚爾拎到了游樂場,她表情木然。

伏黑甚爾還很貼心,順路把他的兒子捎了過來,只捎一個,小鬼再多了就顯得有些吵了。

本來伏黑惠聽到老爹突然搭錯神經要帶他去游樂場的時候,其實是一臉嫌棄的。

可等伏黑惠看到五條凜也在的時候,眼裏瞬間充滿了光。

伏黑甚爾:臭小子就這麽把區別對待寫在臉上啊餵!

他帶著兩個孩子一路瘋玩——五條凜與他的年紀差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他還在將她當成孩子看,過山車也坐了,跳樓機也坐了,如今的五條凜身體早已經不似之前那般貧弱,適當的刺激活動對她來說倒也不算什麽。

最後她的手裏一只棉花糖,一只冰淇淋,又被甚爾拽去了家庭餐廳,平時她哥這樣不讓那樣的吃的,炸雞漢堡披薩牛排,這會兒統統點了一遍。

全部消費都是伏黑甚爾買單。

五條凜受寵若驚,而伏黑惠又何嘗不是呢,他瞪大眼睛,磕磕巴巴地問:“老爹,你最近是不是做什麽事情發橫財了。”

不愧是小惠,問出來了五條凜此刻的心裏話。

然後伏黑惠就挨了不輕不重的一巴掌,伏黑甚爾沒好氣地問:“你老爹是什麽很小氣的人嗎?”

伏黑惠欲言又止:啊,是啊,其實之前我一切的吃吃喝喝玩玩都是凜姐姐一手包辦的,老爹你在我小時候沒讓我因為喝不上奶粉被直接餓死都已經算是一件奇跡了。

伏黑甚爾:光顧著吃料理,忘記料理你了是不是。

揉著自己兒子的腦袋,他擡頭問面前瘋玩了一天的小姑娘:“開心嗎?”

“……嗯。”

“感到困擾的時候,就去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情,什麽事情都沈甸甸地掛在心裏會很累的。”他難得擺出來了一副長輩的態度去教育開導小女孩,拍了拍她的腦袋:“至於其他的那些,順其自然就好。”

如果換成曾經的甚爾,肯定會往歪了去教五條凜,能夠利用的就去利用。

可他如今早已經回歸到正軌上,明白了五條凜力排眾議保住他的一番苦心,外加最近禪院家在她面前溫順的和狗一樣也讓他分外有樂子,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五條凜究竟是個怎麽樣的人。

“你現在還小呢,考慮其他的做什麽。”伏黑甚爾笑起來難得柔和:“現在的你,只需要考慮怎麽把高層盡快掰倒就好了。”

一旁的伏黑惠:“……”

不是,掰倒高層是凜姐姐這個年紀真正應該幹的事情嗎啊餵!老爹你到底在說什麽啊!多少清醒一點啊!

當然,這些也算是開玩笑啦。

五條凜眼眸柔和了許多,內心淤積著的憂慮仿佛一下子就散了,她心想怪不得甚爾先生之前能吃富婆的軟飯,情緒價值給的也挺足的。

最近的一切小小煩惱,在她的眼裏,忽然就不能算得上什麽煩惱了。

無關生死的一切都不是大事情。

如今她能夠和大家平安且幸福地呆在一起,這就夠了,她更加需要在意的其實是那天忽然被拋到古璃月的事情才對,應該在意那件“副本”會不會對現在的安定生活,產生一定的影響……

回家以後,照例和哥哥打了個招呼,傑也在那裏,五條凜將打包回來的一些菜品交給他們,神色依舊如常,甚至還比以往更加活潑了一些,還往五條悟的懷裏鉆了一下,撒了個恰到好處的嬌,招呼打完就回自己房間了。

“晚安,哥哥。”她蹦蹦跳跳,回過頭,眼睛都笑瞇瞇地:“晚安,傑~”

“……晚安。”

夏油傑望著她的背影略微出神,從唇角無奈溢出了一抹笑容。

究竟應該說你足夠聰明,還是足夠遲鈍呢?

……

回到房間的五條凜,因為剛才泡完了澡,整個人都變得暈暈乎乎的,在床鋪上癱成了一整個的大字型,舒展地劃拉著自己的雙手雙腿,只覺得放平了心態以後,渾身輕松。

現在得去問問鐘離先生有關她那場經歷的事情。

不過看著郵箱那邊的未讀消息,她覺得還是去和大家解釋一下比較好?

尤其是她發一句話能回幾十句的散寶,就差把我生氣了一詞刻在臉上了。

忽然,面前的屏幕一閃,忽然出現了一個對話框,提示系統更新出了新功能,已經預備好重新加載了。

“……夠了,這會兒還真變成游戲系統了嘛。”她有點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順手擡手點開了提示框。

【增加了新功能:可自由傳送到提瓦特地圖。】

【可攜帶同行者位置,當前解鎖,1】

“……!”

五條凜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好消息,之前郵箱寄物的bug並沒有被判定。

更好的消息,她似乎擁有了可以自由在兩邊世界來回穿梭的全新功能,而不用冒險把自己塞郵箱。

五條凜很激動。

好東西呀!

要她選的話肯定要選璃月老家先回一下呀。

結果面前又跳了個彈框【已為您自動規劃傳送點。】

五條凜:等會。

她又想起來了那晚的,已為您自動發送到全部郵箱的超大烏龍,還沒來得及制止呢,就biu地一聲察覺到了周圍的景物霎時切換,天旋地轉。

暈頭轉向,勉強穩穩落地時,剛好來到了一位熟人的面前,還恰好被他穩穩當當接住。

五條凜:丸啦。

——

散兵大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這段時間駐足在稻妻的愚人眾們都快被營地這邊的低氣壓給嚇裂了。

別看散兵大人長著一副表面無害的清秀小男孩臉,在傳聞中,他實際手段的狠厲果決卻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散兵的心情自然不好,他上一次這樣生氣,還是去找多托雷的麻煩時,最後只撲了個空的時候。

可他明明與五條凜只是萍水相逢,幾面之緣罷了,又為何要如此在意她的一切?

在意她的安全,在意她過的夠不夠好,在意她的身邊人是誰。

就連之前她來到稻妻之時,他便暗中註意著她,生怕神座上的女人加以為難於她——可不得不說她是個很會讓人喜歡的人,就連巴爾澤布那個女人態度都對她很軟化。

散兵在那時起,便開始想,是否,她面對任何人時,都可以做到那樣八面玲瓏,討人歡喜,能與人相處的極好,他並非“特殊”。

原本在發現近期與她之間擁有的那份鏈接時,他還挺開心的,以為這是獨一無二的羈絆與聯系。

結果那個吊車尾執行官也有,他並非只此一個。

單單是這樣也就罷了。

前幾日,有關她的那個屏幕卻離奇消失了,散兵幾乎都快習慣他的生活裏四處都有她的身影了,他以為她在她的世界遇到了麻煩,畢竟畫面的最後一幕是她在與某只頭頂火山的怪物戰鬥,他焦急,卻無可奈何。

最後卻發現她安然無恙地重新歸來,他松了口氣,發了很多問候的話語,有些是他這輩子都不會用嘴說出來的溫暖言語,結果只收到了一張照片。

看起來她與那位神裏家家主相處不錯。

看起來,她對於他這位心狠手辣的朋友並不在意。

她早已經看出了他的本性?還是說之前的一切相處都是他的想當然罷了?

散兵仿佛在那時就已經下定了決心,在下次與五條凜見面時,闡明自己的真正目的和執行官的工作範圍,不再繼續陪她玩好朋友的過家家游戲。

他一定要告訴她,他們不過是萍水相逢罷了,他倒也沒有覺得,於她而言自己有多特殊。

方才還在阻止的言語,在接住從天而降的少女以後,全部就卡在了喉嚨裏。

按理說他現在應該冷漠毒舌幾句的,可……

“有沒有受傷?”

下意識脫口而出的,卻是關心的言語。

他看到面前本來還有幾分心虛的女孩,目光驀然亮了。

散兵:呵,沒錯,我有自己的節奏,這不過是為了後面打算說的話的一些預設和鋪墊罷了,先像以前一樣對她,再讓她意識到彼此之間不可能回到以前……

“散寶——”本以為接下來面臨的會是一場狂風驟雨的五條凜感動地抱住散兵,當場開始蹭蹭蹭:“嗚嗚嗚,我就知道你不會生媽媽的氣!”

好感動哦,臉上橫豎寫著傲嬌的散兵在她的面前都沒有口嫌體正直地對她。

散兵的臉瞬間從頭紅到腳,僵硬地隨她貼著自己的臉頰亂蹭,少女的發尖掃過他的手臂,好癢。

口裏的那句“放開”硬生生地打了個回旋,最後變成了一句弱弱的:“……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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